一朵独自生存的花椰菜

的地得不分选手
只写没深度甜文

狂徒

这众所周知,这京都之中,除了皇宫与监察院之外,便是王公贵族家中看守最严,其中太子与二皇子两个人经常你来我往的争斗,对彼此的防备也十分的严重,因此,这两家门下的人看守更是首屈一指,话往大里说,那便是从外面往里飞了几只蚊子都能知道。



可进来二皇子府出了点怪事儿,这怪事儿先是从绣房的芳璐那里说的。



芳璐是个机敏灵巧的女子,一直管着李承泽一年四季各色衣裳。她这主子素来对衣食住行都挑剔的很,因而她对绣房里的事儿看的很紧。



由于这府里暂时还没有女主人的缘故,因而绣房里除了李承泽的衣裳以外,便只有侧边小屋做的伺候在府里的婢女的衣裳。事情出便出在这里,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儿跑到芳璐跟前哭诉,“姐姐、姐姐,你可得替我做主啊,你看看,一年四季、一季统共三身衣裳,不知哪个杀千刀的,拿了我的衣裳,不知道衣裳都是有数的,我这样的身高,一时从哪儿调一些我能穿的衣裳呢。”



芳璐头疼的很,心想这姑娘个子是一等一的高,在男人群里也是不逞多让的,偶尔几次伺候,身高与主子身形竟然相仿,幸而主子是个宽宏大量的,不在乎这点小事儿,照例让这姑娘伺候在身旁。“你没衣裳换的时候,便和其他人换个班,我催绣房赶紧给你再制一身衣裳便是。”



这姑娘不甘不愿地咬着嘴唇,却知道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,嘴里嚷嚷着:“让我知道是买个贱蹄子偷了我的衣裳,让我不能去主子跟前伺候,仔细我扒了他的皮。”



这姑娘是李承泽从南边带回来的,那是南边遭了水灾,一家人死了个光光净净,就剩她一个儿,要不是李承泽,恐怕她早跟她一家四口人团聚去了。



芳璐虽无奈,却也疑惑起来,若真是府里有那些手脚不干净的,是断断不能留下的。她寻思着,反正现下不忙,干脆跑到绣房去,一一翻检起来,这不翻则已,一翻还真看到了个不得了的东西,芳璐眯眼,一沓新作的衣裳里抽出一根长长的微弯的发丝。



这绣房中的绣娘个个在府上时,都将头发裹得严严实实,断然没有可能落下发丝在上面。以防万一,这些绣娘做出阴奉阳违的疏漏之举,芳璐将有可能进入绣房的人一一唤来,挨个比对,发现竟无一人比对的上。



这下可不得了了,若是有个粗手粗脚的婆子偷了衣裳还好,倘若真是让外人进来,那她可就是大大的失职,这一次是到这里来偷衣裳,下一次,一转脚便能到二殿下的那间搁置衣裳的屋子里去了。



芳璐被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吓唬住了,脑子乱哄哄的,一时之间想不到对策。



她一咬牙,索性叫了五六个手脚麻利的一块进来同她一起找。



“呀!芳璐姐,你瞧……”小姑娘手上勾着一块玉,穗子是用红绳编好的同心结,芳璐在李承泽身边久了,眼界开阔,只消一看,见这白璧无瑕,极为通透,便知价格不菲,就是二皇子戴着也绰绰有余,更何况是府里的下人,那个不要命的敢往身上戴。



芳璐把玉收起来,语气淡淡:“今个儿的事情谁都不许说,以后手脚灵光眼睛也给我盯好了,但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人混进来,不论大小,统一报给我,晓得么?”



其余人喏喏应声,忙散开去弄自己手里的活去了。



芳璐把玉收起来,心中却总是惴惴,她一心想着是哪个胆大不要命的敢闯进二皇子府里,又唯恐自己失职,让主子知道,李承泽对她失望。



芳璐想着,干脆去找了范无救,这人心思神,不像谢必安,木木愣愣,除了手上拿把剑,其余事是半点不沾染。不过照芳璐说,这性子平日里虽是讨人嫌了些,可放在李承泽身边是最合适不过。只是这种事情,就没法去找这边商量了,范无救反而是最合适的人选。



“丢了衣裳这样的事儿也要给我说?”范无救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,“该不会你们后宅的,丢了耳饰发钗也要说给我吧?”



芳璐美目微怒,“范无救,你把我看成什么没用处的人了。”她掏出玉璧,“瞧见了没,这我在屋里捡到的。”



范无救把玉举起来仔细查看,不由“啧”地一声,“这玩意儿,可不是一般人有的。”



芳璐凝眉忧思忡忡:“是了,我便是怕的这一遭。”她们殿下在朝中行事,外人看着如何鲜花着锦,可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,哪能不知殿下如何如履薄冰。



范无救应了芳璐的差事,“这玉先搁我这儿,我会留意看这是谁的玉。”他想了想,也是同样头疼了,“哎呀最近这古怪事儿真是一桩一桩没个消停。”



芳璐奇了,“怎么,你那儿有什么事情?”



范无救略一沉吟,道:“也算不上什么事儿,只是最近殿下府外总有些宵小在周围放肆,免不了麻烦。”



芳璐笑道:“这不就是那些人派上用场的时候了,总不能老守着吃闲饭,到时候腿酸脚软连刀剑都拿不起来,岂不是闹了大笑话。”



她和范无救说了几句,见李承泽估摸着已经是上朝去了,寻思着去收拾一下卧室,不去还好,一去不得了,芳璐看到窗沿上的粉尘,面色微沉,倒不认为是有人敢伺候不尽心,没人有那个胆子。



这可是主子的卧室!芳璐气的一颗心要从喉腔里冒出来,有人进来,正是今日打扫的侍女,芳璐指着窗沿,语气淡淡:“这窗上落了灰,赶紧快清扫干净。”



侍女连忙应声,手脚麻利地把窗沿擦拭干净。



切勿打草惊蛇。



芳璐默默想道,她要是连这事儿都捅到殿下哪里去,得被人笑死不提。



芳璐这边暂且不提,范无救得了芳璐的差事,便暗地留心起来。



玉这种东西大多有数,尤其是这种一看就非凡品的玉。



“这玉啊,这……”老板想了想,“是我们楼里前些日子出去的。”



“买这的人是谁?”范无救不抱希望地问。



“是小范诗神。”老板笑眯眯地说,“这玉我本来是不愿意卖的,小范诗神说他买了这两块玉,到时候会给我那什么……打广告对,虽然这玉原是我这里的镇店之宝,但是有了小范诗神,这个镇店之宝哪儿比得上,我不就卖给他了。”



“两块?”范无救抓住了关键词。



老板笑眯眯地给范无救看:“您且瞧着,这玉原叫鸳鸯佩,自是一分为二,只愿有情人终成眷属。”



范无救掏出银裸子谢过老板,转身回去给了芳璐。



芳璐诧异道:“这小范大人在外面与郡主如何情深似海,怎么竟是给我们府中的女子送了这样的定情信物。”她暗道,世上除了她们殿下,多是薄情男儿,一面是海誓山盟,一面又对另一人甜言蜜语。



不过除去私人感情,芳璐对比十分乐见其成,毕竟李承泽对范闲招揽之心她看在眼里,若范闲真是相中了她们府上的一位侍女,这不就一下子拉进她们殿下和范闲之间的距离了吗。



想到此处,芳璐不由笑道:“那这便不全是坏处了。”



范无救搞不懂芳璐想什么,左右这女人手段利索了又对李承泽忠心耿耿,他便不再多言语。



这玉佩不是范闲的便是范闲给出的,不过范闲哪儿来的道理进了做衣服的绣房,芳璐便认为这个玉佩约莫是范闲送出去的那一个。



这是这人到底是谁呢?芳璐琢磨,她那时拿着头发丝一一比对也没对上人,该不会是和范闲厮混时身上沾的吧。芳璐回想了下范闲的卷毛,越想越觉得可能。



行走间,天色渐渐暗了起来,芳璐心想着李承泽按时间已经是回府了,她该前去把她的发现给殿下说一声才是,去李承泽的屋子,从府外入内是要经过花园,花园中假山嶙峋,芳草萋萋,格外秀美,正和李承泽的审美。



芳璐素来脚步无声,李承泽夜里总是睡不好觉,她为了晚上不打扰李承泽,十余年来练出的这一身本事。



假山后传来暧昧的声音,是衣料摩挲,还有男人低沉地诱哄声。



芳璐脸色刹那一变,是哪个狂徒,竟敢在这府中行苟且之事,如此肆意妄为,真是、真是……她气的正准备叫人来把这一对不知羞耻的男女捆了扔到柴房去,就听见男人继续说:“始是新承恩泽时……你这般样子,真美……是我错了,我不该惹你生气,没生过我气……那前些日子我给你买的玉怎么不戴在身上,嗯?”



这声音耳熟极了,芳璐立刻反应过来这人是谁?



不正是名满天下的小范大人吗?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这范闲,毕竟是客人,他与府中侍女两情相悦,这本是一桩风流韵事,不曾想这人如此孟浪,这时节便行起苟且之事。若是事发,恐怕还要连累她家殿下,芳璐忍下一口气,悄声走开,又命人不准靠近花园,凡经过的人,都得绕着路走。



芳璐还预备等见着李承泽告上范闲一状,她本就对范闲对李承泽态度暧昧心生不满,如今自认为抓住了范闲的把柄,生气的同时难免自豪,什么范闲那般狂悖之徒,她才是殿下身边第一体贴得用的人。



芳璐下定决心,匆匆赶向内院,却不料屋子里虽然是点上了灯烛,却空荡荡的没人,她一问,才知李承泽今晚上得早点回来。



芳璐心想,该是范闲拖住了李承泽的脚步,就为他自个儿幽会创造条件,哼……真以为整个府上所有人都是睁眼瞎了。



“芳璐姐姐,殿下回来了。”



芳璐连忙出去,见李承泽与范闲相携而来,面上几分春风带笑,芙蓉面上春带雨,唇不点而朱,红得饱满又私有几分肿胀。



芳璐视线下移,见李承泽腰间系着一块玉佩,玉上的穗子是红色绳子编织而成的同心结。



她只觉眼前一黑,袖中的玉佩烫的她头晕,猛的一下没了意识。



“芳璐姐姐、芳璐姐姐……”





范闲对着李承泽,两个人面面相觑,“我看她面色红润,身上体壮,应当是没事的,且放宽心罢!”

评论(22)

热度(611)

  1. 共4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